随便写(随缘出下篇)
在空的印象中,阿贝多向来一丝不苟,在任何方面都显得游刃有余,经常将自己关在图书馆中潜心研究。
除此之外,时常让人有种摆脱因果之外,立身旁观之地的超凡脱俗的感受。
阿贝多的高风亮节众人都有目共睹。
然而相处愈深,愈是靠近,愈是能注意到白金色印象之下,被深深隐藏着的平易近人,这点空深有体会。
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炼金学者,近来似乎被某种无形的事物纠缠着,困扰着,就好比炼金术的瓶颈,无法轻易突破,精神上又难以轻易摆脱。
作为阿贝多身边的实验常客及好友,见多识广的空必是帮其摆脱束缚的不二人选。
一如往日,阿贝多在图书馆的书桌上勤学苦练。
空坐在他对面,虽说面前摆着一本厚实的《炼金入门》,然而他的注意力却并不集中在书中,他盯着阿贝多有一会了,然而阿贝多的视线已经对一行字徘徊了许久。
“阿贝多,研究上又遇见了什么难题了吗?”空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。
实际上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询问他,阿贝多每次都随意摆出炼金方面的术语搪塞过去。
阿贝多最终妥协了,抬眼看了下他,正对上空关切的目光,他的肩膀松了一下,才开了口说:“人情世故。”
然而从这张嘴里吐出这四个字,始终存在一种违和感。
空显然对这样不明不白的回答并不满足,眉毛拧着一边,问道:“什么?”
阿贝多沉默了许久,才推磨似的把事情的缘由一字一顿地吐出来。
简单来说,
“你有喜欢的人了?”空的音量突然拔高了不少,好在夜深人静,毕竟图书馆,他脑袋前伸,靠近阿贝多,悄声说:“我和你待一起做研究这么久,竟然都没注意过?!”
阿贝多一手扶着额头,摆出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。
我和你说过了吧……
“我们不说这个了,图书馆要关门了,先回吧。”阿贝多合上书本起身,在座位旁等着空。
空也匆匆收拾好书本,边走边问道:“什么时候看上人家的?为什么不去表白?还是说你们已经在一起了?”
阿贝多轻轻皱着眉头,直直盯着前方,内心升起一股深深地悲哀:真是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没有,都没有,人家可能,不会接受我。”阿贝多心平气和地回应着他,似乎只是一件不足挂齿的事。
有种积蓄已久的感情,埋藏在一方容不下更多人事的心中。
对于喜欢,空无法给他更多的建议,因为没有爱过别人,没有对谁朝思暮想到彻夜难眠。
辗转过一个夜晚,阿贝多眼下有些过于憔悴,致使精神总是难以集中。
空的手在他面前挥动,好一会儿,阿贝多回过神来,总算分出精力看向了他。
“怎么了?”
“阿贝多,你困了?”空一边手撑着脸,有些担忧地看着他。
阿贝多轻轻摇摇头。
“想她了?”
“想……”空猝不及防一开口,阿贝多差点没反应过来,溜出嘴边的话立马咽了回去。“没,只是昨晚看书看的有点晚。”
空有些无可奈何,依旧不死心。
“不能说吗?”
阿贝多犹豫着,再次摇了摇头。
空将脑袋缩在臂弯中,趴在了桌子上,似乎终于是无计可施了。
回想起昨天晚上同样因为熬夜看书而没怎么睡觉的自己,撑着眼皮听了一早上的炼金术讲堂,加上现在只想摆烂的想法,他的脑袋莫名其妙地放空,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
迷迷糊糊中,他想起了阿贝多先前对他说过的话。
赤诚,炼金术中的意思是情感的炼化,我的赤色,好像来自于你。
在那之前,阿贝多有对任何人表现过诸如此类的强烈感情吗?喜欢的人,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呢?
不知为何,知道这件事并没有给空带来过多的喜悦,但他也发自内心希望他们能在一起,希望阿贝多身边能有一个愿意照顾他,始终如一的人,因为从刚来到这个学校开始,这位比他有些年幼又学识渊博的同学就十分照顾他。
他认为他们对于彼此是十分特别的存在。
患得患失,还是太幼稚了。
半夜,一种提上胸口的窒息感终究是将他意识扯回现实,睁开眼,空发现自己正以一种豪放且不拘小节的姿势趴在沙发上,上身披着一条毫无意义,大半都贴在地上的毯子,而懂事的妹妹正坐在他的脚边,一边嗑瓜子,一边看电视。
空艰难的起了身,天花板的灯光晃得他眼睛一时难以适应,于是抬手遮了遮视线。
“荧?”空的语气略带一丝质问,眼神中饱含惊异。
“哥,你醒啦,是阿贝多同学送你回来的。”荧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,不紧不慢地解释道。“哦对了,阿贝多还说下周同学们要去聚会,问你要不要去……”
“阿贝多?那我岂不是睡了一个上午?”空低声喃喃。
荧没心没肺地笑了笑,略带调侃地说:“哥你可真有能耐。”
“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睡得这样,夸张?”空的视线再次转向她。
“我,这不是怕你被光刺到吗?而且我也看电视又不能关灯。”荧无力地解释道。
“那我为什么不能回房间睡?”
“哥,你太……我抬不回去……”
“那你就不能让阿贝多来帮个忙吗?你就这么让我憋死?”
“那,人家不好意思进屋,我也不能强求不是?”荧把抓着瓜子的手向空伸过去。“哥,看电视吗?”
空无奈的撇了一眼电视,不知是不是脑中困扰的事太多,荧屏上跳动的像素点使他有些头晕。
他靠着沙发闭眼休息了一会儿,随后开口问道:“荧,你知道吗?阿贝多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荧的视线直直地盯着电视机,听到空的话,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:“哦哦,这么稀奇啊。”
空懒得纠结她语气中的冷淡,自顾自地说了下去:“为什么我每一天都在他身边,都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别人?他怎么都不表现出来呢?这样怎么追的到人?”
说到一半,荧已经听不下去了,扭过头,有些同情地看着他。
形影不离?
没见过对别人好?
没追到?
……
她这个哥哥,是不是有点可悲?
荧无奈地叹了口气,又以难以察觉的幅度摇了摇头,又看回电视。
思考了一会儿,空突然搭错了神经,一拍大腿说道:“其实他喜欢的应该是你吧,荧。”
荧的心跳停止了一刹那,手中的瓜子顺手撒了满地,她再次向空扭过头,不可置信加无语至极的眼神紧随其后。
我就见过他几次。
我们都不是一个分院的,
我们说的话都不超过三句。
即使内心语言已经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奔腾,她只是安静地等待着空接下来的解释。
“从他见过你的时候就对你有好感了,但是你们没有机会见面,又因为我们是兄妹,阿贝多在与我相处的时候就也联想到了你,不知不觉地产生了好感,荧啊,你也长大了,是该有属于自己的碧海青天了……”
一时不知道到底谁更可悲。
在一番自我怀疑地分析过后,空放弃了挣扎,回到房间,倒头就睡。
后来,空也总是时不时提起这件事,阿贝多也非常出息的一个字没泄露。
内心深处,阿贝多是他的至交好友,在蒙德、空接触过最多,也十分欣赏的人,他很重要,像以前所遇见的朋友一样,心底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他希望能为阿贝多分忧。
在学院内,阿贝是人人夸耀的天才,研究课题也超过他的认知范围,甚至有不亚于老师的学识,在炼金术方面,也因为他的研精静虑,空往往主动,却帮不上忙,只是按着他的要求,配合他的研究,往往想要插手,也知道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空无法对阿贝多受自己不擅长的事物困扰而视而不见,所以在他们认知所能相交的领域,空无论如何也想帮忙。
也只有这种情况出现之后,空才彻底意识到自己的无力。
或许是祸不单行,空与学院中有名的不良少年群体愚人众打了起来,纵使势单力薄,以一敌多,空竟也勉强获胜。
本就被烦心事困扰着,空进了医院之后整天心不在焉,茶饭不思,显得更加营养不良,整张脸沾染上一股病态的瘦削。
他只记得,在自己昏迷的前一秒,浅金色长发的少年低冷的声音渐近,在他的耳畔,一次次重复着他的名字。
阿贝敲响了病房门,轻轻推开,右手怀着一束塞西莉亚,靠在怀中。恍乎间,空突然觉得,塞西莉亚与眼前之人已经作为一种难以描述的象征,在他的眼中定格,随着金色绸缎包裹着情感栖息的巢穴,静静的安存着。
然而只是转瞬即逝的联想,他并没有多在意,久未开口使空的声音。
有些嘶哑,宛如糊糙的金属制品摩挲纸面,他正准备叫一声阿贝多的名字。
空知道打架斗欧会被记过,之前他却完全没有在意,直到阿贝多来,他心中才自发地兴起一股羞耻感。
房门被关闭的刹那,空突然意识到自己做过什么,羞愧感油然而生。
你可真是会找麻烦。
从阿贝多进门到坐在他的床边,空的眼神始终没法聚焦在他的身上,游离在病房的各个角落。
阿贝多将花束轻轻斜放在桌子上。眼神中流露着似有若无的笑意,语气确是温柔的:“这位病人,第一次住院吗?好奇心挺强啊。
看到空不自在地低着头,阿贝多没有刻意逼地回答,而是接着说道:“你不用太在意,那些人已经受到了学校的处罚,按照校规,你
会停课一周,这一周里我每天下午放学后就来,尽量不让你落下课程
下周的聚会你应该去不了,我也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,就顺便一起推了吧。你安心养病,什么,都不用想。”最后“什么”两字阿贝多
有刻意咬重了学音,似乎意有所指,然而也没再强调。
空一直默默不语,但也明白他在说什么,是的,就这样闯个祸,确实不该想任何东西了。
许久,空才抬起头,有些落寞地看着他。
阿欠多碧蓝色眼瞳中映照着金黄色长发的少年,就再也看不见别人的影子。
告诉我好不好,我可以帮你啊,有什么人会不能接受你吗?
空最终没有问出口,似乎遭到回避已经成为唯一的可能,毕竟是他死缠烂打,找不痛快。
总有那么一刻,阿贝多恨不得将那些他顾忌的每件事都扔掉,将自己离奇的爱欲,那些滋生已久的情愫,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比起在煎熬之中慢性死亡,倒不如瓦解在没有开头的诗篇。
每天都在想,快点让空知道,自己为什么非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成真的人,但是,现在的他们间感情的分量,他还不舍得,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爱而失去。
说出来,会失去他的。
夕阳带走了天边最后一盏提灯,满月挂起了深蓝色幕布,星群昭示着隐晦缠绵的心事。任谁也不知道,每个人的心中又挂着怎样一方星迹,难以踹度,却烁烁生辉。
阿贝多走了,然而没有安静多久,荧带着大包小包的零食来到病房探望空。
推门一看,“没出息的哥哥”正面朝敞开的窗户吹冷风,加上单薄的身影,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绝症病人寻短见的错觉。
“哥,你别想不开。”荧脱口而出,然而语气自然到不带一丝感情。
空的肩膀起伏了一下,然后才缓缓转头,他这个妹妹总能在最短时间内让他感到无语。
“荧,你大晚上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野餐?”空侧过身对她说。
荧不紧不慢地从背包中取一个个小零食,甚至颇为橡样地摆出了阵仗
“这些是慰问品。”荧认真地说。
“我还没吃晚饭,没有主食吗?”空诚恳地问。
“有方便面,一壶100°℃的水,”随后,荧犹豫地看了他一眼,“你可以自己泡吗?”
“……我们还是点外卖吧。”
半夜,外卖员千里迢迢地穿越大街小巷,不负重望地在空还没吃饱之前让他吃到第一口主食。
走之前,还不忘初心地回头一笑:“记得给好评呦!”
吃饱喝足后空依旧心如死灰地靠着床板,如此这般,他就好像接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无奖委托,差点搭上他半条命。
然而一切机缘巧合都赶在他即
将放弃希望之前。
同学聚会被延后了,为了应对空那边的变故,并且也希望空能说动阿贝多也来参加,因为学生会的只差他一个了。
空也清楚,阿贝多要么一个人待在实验室里做研究,要么待在单独的画室内艺术创作,除了外出写生。
所以少有机会参加学生会的组织活动,尽管学生会的任务都完成的无可挑剔。
空于是借助这个原因,尝试说动阿贝,结果看来,学生会不足以成为他的“威胁”。
他的内心,就像平稳地安放着一池水,掀不起波澜,也不习惯躁动。
那就单刀直入吧,空暗自下决心。
正值金秋,画室的窗户半敞着,窗外凄凉地飘着的稀稀落落的枯叶,凉嗖嗖的风猝不及防地涌进来,门帘被肆意翻卷着。
阿贝多立在拥挤的画室中,凛冽的脸上映出少年人的清朗,发丝轻轻舞动着。
眼睛澄澈如明镜,然而深邃到难以看透他的内心,就像平稳的安放着一池水,永远掀不起波澜,永远的优游自若。
单调的花瓶,洁白的四壁,统一朝向中心的画凳,一切景致都好像簇
看中间的那位“画中人”,相得益彰,既不显得空旷,也不感到杂乱。
使置身于其中的欣赏者,都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汇聚到那名淡金色长发
的画师身上。
然而,阿贝多几乎不会描绘这种丝毫不具特色的事物,他对这种事感到疲惫。
若不是有目的在身,空也不舍心闯入这无需浓墨重彩的情景画中。
“我还想和你一起去。你放心,到时候,我们单独拼一桌,不会打扰到你。他们只是希望,你可以多到外面去。”空坐在阿贝多斜后方的凳子上,望着他的背影说道。
阿贝握着笔杆的手停了一下,又重新绘作起来,他似乎稍稍叹了口气,终于说道:“明天,我们一起去,要是他们觉得扫兴了,我回去就行。”
空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,眼里若隐若现地泛着微光,他切实有力地
回道:“好,我们一起去。”
聚会地点定在酒馆“天使的馈赠,”夜晚的酒馆依旧十分热闹,暗橙的吊灯,复古的配饰,为室内弥漫着一件别致的格调,今夜,投资人迪户克,将现场一切开销皆免单,所以顾客都是“各门各派”的蒙德学生。
中场人群密集,人声鼎沸,阿贝多料想到这种情况,于是提前占柜了角落的一方天地,十分不起眼地灌着凉白开,空翻过千山万水,历经千万苦,终于从人群的夹缝中钻过,看见了无所事事的阿贝多,或许是难以忍受这一隅天寒地冻,在他方圆几里剩足了私人空间,挤不进中场堆角落的人说话也尽量降低音量。
其实单单因为学生会的人提前嘱咐过,不要过多打扰他,以免他感到
烦躁中途离场,以至于那些崇拜于阿贝多的炼金学者都不敢靠近,远远地拉把椅坐着,也不去搭话,渴望从他的只言片语中茅塞顿开,于是成就了这种似乎被孤立的假象。
空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,滔滔不绝地讲起近几天的见闻。阿贝多饶有兴致地听着,丝毫没有厌烦的神情,就这样度过了一个小时,两个小时。
直到有位服务员终于送来了两瓶饮料。
然而他们什么都没点,也许是学生会的人看不下去这么单方面输出的局面,点了两瓶冰饮送过来。
空抬头望向服务员:“是果汁吗?”
服务员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
两杯果汁分别摆在了他们两人的面前,一杯金色泛白,汇聚了密集的泡沫,一杯上层洁白下层清蓝,表面上浮动着轻盈的薄荷叶。
空举起金色饮品凑在鼻子前闻了闻,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
阿贝多的警惕心驱使他阻止了空说:“先别喝,我试试。”
阿贝多于是也举起杯子,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。依旧试探
性地闻着味道,显然薄荷味浓到闻不出任何多余的气味。
他试探性的饮一小口,没有任何感觉,随后一饮而尽,
过了半晌,阿贝终于头晕到难以认真思考,他的手撑着额头,薄荷味携带一股清凉弥漫在口腔至咽喉,以及略浓的酒精。
空盯着他好一会儿,已经明白凯亚做了什么手脚,但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。
他似乎从没有这么近距离地,仔细地视察过阿贝多毫无防备的睡颜
那张白皙的脸孔,上帝精雕细刻的优质展品,然而却被日夜劳作的疲乏累赘,挂上了一种缺少血色的病态。
空总忍不住在意起这位挚友的周遭事宜,他认为自己现在作出的任何决定,都是被这种主观想法所驱使而成,鼓足了很大勇气。
临到阵前,却感到于心不忍,犹豫不决,开始神奇的自我谴责起来:你可真是个无赖啊。
那就只能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,继续无赖到底吧?
正在空下一步动作开始之前,阿贝多低低地喊了一声:“空……”
空依旧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两个模糊的音节,以为他酒醒的很快。
回答道:“我在。”
轻轻一声回应,像一颗石子,轻轻地落入他忍耐与压抑的内心世界,轻易打破那于是隔绝的情感居所,迸发出生机与安宁。
他放下手按在酒桌上,轻轻地震动晃着酒杯中的水,小幅度的翻滚着,他站起身,轻弯下腰至与空在同一水平线,脑中的防线不断崩塌,断裂,神志不清,内心纵使清楚,自己在向那一触即断的禁忌线不断靠近,那片他坚守了很久的禁区,却无法遏制欲望迷惑了他的全身。
空再迟钝也清楚那种目光,并不炙热,只是燃起了火苗,夹杂着那么多难以开口的情愫,流淌着汩汩吸水,却怎么也浇不灭,漫溢着柔情,迷醉之中注视着他。
周遭的嘈杂似乎于此相隔一道看不见的墙壁,暗黄的灯光将他们揽入怀中。
空似乎是受震惊而迟迟没有动作。
这是他亲眼见证的,只有他一个人见过的,纯被欲望所左右的阿贝多。
酒的好处,让理智被埋葬。
那就将一切拋诸脑后,有种卸下一切负担的轻松,阿贝多半阖着眼睛,迷离的眼神中只有那位金发耀眼的少年,向右歪着头,不断靠近,连那人微弱的呼吸声都仿佛成了催化发芽的辅料,似乎近在耳边。
在唇瓣即将相触的一瞬间,阿贝多突然闭上了眼睛,受酒力作用晕了过去,倒在了酒桌上。
于此,没有喝酒的人却困入酒香混杂的夜色,醉的厉害
)话说我真的好喜欢写喝酒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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